桥之王国上的妮可罗宾和我


天空是黑漆漆的,地下也是黑漆漆的。我踩在厚厚的雪层当中,迎着寒风呼
啸、雪花弥漫,正艰难无比地向特别收监塔走去。

昏黄的灯火在雪夜当中,虽然不亮,但对于我来说,是光明的指引。我拢了
拢棉帽下的耳垫,以便让寒冷没有进入我的脖子裏,驱散我的温暖。

一座黑黑的高大的影子逐渐出现在我的跟前,看到这个冰冷的巨大事物的那
一刻,我的心却是火热和急忙的,因爲裏面关押地是我想保护的那个人。準确地
说,是一个叫做妮可罗宾的女人。我唯一想帮助且保护她的唯一理由,是因爲她
与我死去的姐姐希思特长得一个模样。

我沿着长长的吊桥向前走去,走到尽头后,我擡起头,入眼之处就是特别收
监塔的大门。那大门之下,有两个持枪坚守的高大狱警。在灯火的昏昏的照应下,
红色的棉帽,红色大衣,他们的穿着都跟我是一个样的。但当看到我的时候,他
们表情变得有些玩味起来。而我则是一脸卑微,低眉顺眼。

「两位大哥,请喝一口酒吧!。」我讨好地献上了準备的热酒。有什幺东西
能在这寒冷的世界裏,比起可以喝上一口温暖的酒水更幸福呢?

「哇哇!是酒吗?」一名狱警眼睛一亮,那宽大的手掌一把将我手中的酒壶
给夺了过去。捏开瓶盖,感受那股温温气雾的升腾,一脸幸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错嘛!布拉德,懂得孝敬老子们了,这次老子就
不爲难你了!」

「多谢两位大哥!」我暗暗松了口气,便向大门裏走去。

但刚入大门,只觉屁股被一股巨力猛地推了一下,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走,
还好将身形控制。不然就跌倒了。

「不过,每夜该进行的一脚,还是要的!哈哈哈!」这是另一名狱警的声音。

「对!布拉德,即使同爲特别收监塔的狱警,也是分等级的,嘿嘿……我俩,
就是你的老大!」持酒的狱警也阴阴一笑了。

我狠狠地握了握拳头,但我知道,凭我瘦小的体质,是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
们的。我没有回应,而是拍了拍我衣服裏的东西,那是每个晚上最重要的东西。
只要它没掉就好。

顺着冰冷的阶梯,我向下走了去,关押重犯的地方是在底层的。我来到了楼
层底部,今晚,不,应该说,每个晚上,都是我代班的。一直代班到太阳升起。
这个苦累的活,只有我这个备受同伴欺压淩辱的人,才会去接,也不敢不去接。
事实上,以特别收监塔规定而言,每一个参与守夜的狱警都是採取轮换机制的。
好吧,这个机制在我来了之后,便不複存在了。「大伙」都把这个重则全部「托
付」给了我。

以前,我是麻木的。现在的我却是开心和憧憬的。因爲,那裏,可是有着我
想保护的人啊!

我看了看右手的手錶,上面显示:12:00。

这个时间点,她早就被折磨得累昏睡过去了。

早上6:00——11:00,下午:14:00——22:00。这是她
的被审讯及受刑的时间,没有早餐和午餐。唯一的进餐时间,只有晚上,而且还
仅仅是一只冰冷的硬硬的馒头。可以说,她的一天的时间,全部都是各种各让的
逼供、鞭打和拳打脚踢,因爲她是能力者,甚至每天都能享受到新鲜的海水的滋
味。

这是多幺的惨无人道的对待啊!

好在……好在这裏是冰天雪地,这是零下十几度的险恶环境。没人敢也不想
动那份心思,因爲寒冷会将一切欲望和邪念尽数驱散,再加上,她那个8岁就已
经毁灭7搜军舰的传言。恶徒们对她的恐惧已经昇华到一个很高的地步。当然也
有不怕死的,但那个不怕死的,据说被疲惫的她一脚给……后来加上暑长的严令,
所以,那些王八蛋都收了收那份不该有的念想。

这是我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如果我听到或者看到那样的局面的话,我发
誓——我绝对会暴走的!

终究是自己实力太弱了!如果我强大一些,我就能将她救走了!

我怀着複杂的心思,开始像牢房区走去。我熟练地来到了一间牢房外,借助
昏黄的火光,我看到那冰寒的墙壁上,紧紧靠着一个身子修长、批头散发的女人。

她身穿着劳动者之国特有的浅蓝色夹克状囚服,中间拉开着链子,裏面什幺
都不穿,露出大半雪白丰满的乳肉。她的手是被紧紧用海楼石手铐锁住的,此时
正无力垂在腿前,即便想去拉胸前的拉鍊,她也做不到。她在垂着头,流海往下
散披着,大长腿随意摆放,静如尸体一般,如果不是那微微在起伏的胸膛告诉我,
我还以爲她已经死去了。她是如此的累,当我轻轻打开牢门,慢声走过去的时候。
我发现她的呼吸是如此平缓,不出于我所料,她已经熟睡了。

或许,她在快速调节和恢複体力,爲了明天新一天的审问受罚做着準备吧!

我蹲下身子,从怀裏拿出一瓶药膏。我打开瓶口,坠出一条透明膏体,无色
无味,无质无感。我用手指划出小小的一块,透过她乱糟糟的流海,点在了她额
前。

那一小块药膏犹如找到了家一般,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的额头裏。然后,
她的身子微微一动,便全身放鬆下来。进入深度睡眠的她,缓缓从墙上滑落。却
被我轻轻接住,抱在了坏中。

她的头轻轻一晃,额前的流海向两侧散去,露出她那姣好美丽的容顔。这是
一张多幺精緻的脸蛋啊!修长妖妩的细眉,安安静静闭着的灵魂之窗,高挺俏丽
的鼻樑,性感娇翘的嘴唇,便组成了这张天使融合女神的容貌。

但便是现在这张这样脱俗的容貌,看得我痛心不已。那苍白的嘴唇处的血迹,
眼角处的伤痕,右脸处的青块,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竟将这张这幺美的脸,给切
割得支离破碎。这到底是多幺罪大恶极的兇狠之人,才做得出这种事情啊!?

「那帮该死的混蛋!」我不由在心中狠狠骂道。

我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像抚摸稀世珍宝一样,小心又温柔。但是越是抚,
我便越是痛苦难受。尤其是在抚摸着那青红不一的伤痕的时候。

还好……我有祖传特製的药膏。

我不会让这些可恶的东西给破坏你的。我轻缓地抚了扶她的脸。

我吁了口气,稳定心神。将手指上刚刚挤出的透明膏体,便往她的脸上抚去。
抚了之后,便开始揉动。我加快着速度,看着那膏体一滴不剩地融入了她的脸蛋
裏。我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对于她的脸,我擦拭的药膏不多。主要爲了不让那些混蛋们看出过多的破绽。
假如一个多遭虐待的人,在每一个晚上之后,又恢複荣华焕发的样子,那任谁也
会起疑心,甚至会激发心中的暴虐。那样子的话,她会承受更多的折磨,而我帮
的便是倒忙了。

我又替她理了理那有些混乱狼狈的流海。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板上。
我解开身上的红色预警大衣,铺在了地面上。然后我将她那修长又极爲轻盈的身
子抱起,温柔地将她放在我铺好的大衣上。

我忍着寒意,开始解开她的囚服。因爲我知道,她身上受到的折磨遗留下来
的伤痛,比她的脸上绝对更多。所以,我要儘快进行处理。

劳动者之国的囚服是一体连身的,所以我将她胸前的拉鍊拉至最大,然后半
扶起她身子,缓缓褪去囚服。她的身体就是完全赤裸的了。

我将她重新放回大衣上,直接快速拿起药膏,开始进行擦拭起来。我必须要
加快,因爲这该死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我不能让她的体温过分流逝。好在我的药
膏具有强烈的散热及恒温效果,天气越冷,越是如此。并且,护肤美肤效果也不
错,我记得我第一次替她上药的时候。她的皮肤是麦色的。现在却被我无意「漂
白」了。

毫无疑问的,她的身体绝对是非常美丽以及性感的。裸体下的她,更给予人
一种深邃到灵魂的沖击。她的脖子宛如天鹅般的修长,一直向下延伸,紧紧绕着
那对精俏娇婉的锁骨,线条清晰,骨感优美,我找不到任何说它们不美的理由;
锁骨往下,是一对十足丰满巨大的乳房,没有囚服的束缚,它们是如此的快意,
正微微地向两边扩展,它们中间隔着极爲深邃和漫长的幽沟,便是探着一只手掌
下去,也能完全吃下,可见这对美巨乳的乳量和乳高,是多幺的惊人;平坦且没
有一丝多余肉脂的小腹,因爲平躺的关係,微微下凹,幽深美丽的小肚脐正处中
下,俏皮性感,净地一片脱俗无秽;小腹之底,一层密而不浓的整齐三角毛髮,
正遮掩来自胯间神秘区域的诱惑,因暴露在冷空气中,毛髮微卷,顺着从宽大窗
口吹来的寒风,瑟瑟发抖,我见怜惜,此时的她两腿紧夹,神秘区域虽一片漆黑,
但呈现的饱满地鼓起感,便已经知道那裏是发育得多幺地熟透了;她腿很长很美,
从大腿到小腿再到脚踝,每一个部位的曲线的优美都美得细腻,美得无可挑剔,
美得叫人歎爲观止,即便我看过很多次,我亦忍不住惊呼:这世界上怎幺有如此
修长美丽的腿。

想起第一次,我帮她进行全身擦药的时候,我那个时候竟是如此不堪。直接
鼻血流的满嘴都是。然后一天又一天的,我在渐渐克服这份美丽,才开始变得不
在意。最后来,便如现在这般无所谓了。

但真正令我的欲望无所谓的,不是看得次数多了,因我觉得她的身体,是永
远看不腻的。唯一让我欲望渐消,另外感到痛心难受的,是她身上一处又一处的
新伤。

我此刻亦是如此地留下了眼泪。整整二十七天了,我没有一天不流泪的。我
心痛她的身体的同时,也心痛自己的无能无力。我拯救不了这个与姐姐希思特几
乎一模一样的她。

所以我只能,每一天审讯及大刑之后,偷偷趁着我代班的时间,趁着万物俱
静的时刻,用我那祖传的特级药膏,爲她清理伤势,让她恢複元气。这样她就能
在被审问的时候,过的好多了。

二十七天,都快一个月了,我每夜都是如此。而她那美丽的身体也是如此的
旧伤消,新伤添。看得我是一次比一次痛苦。我不知道这样子是不是对的。但我
知道我不想她死,而她也不愿意死。她有着很强烈的执念,一种回归同伴身边的
执念。也便是这种执念,让她最终活了下来。毕竟我的药膏,只是拯救身体,而
不能拯救她的心。

毫无疑问,其实我已经爱上了她。比起对姐姐那种懵懵懂懂的爱,我对她的
爱更加直接,也更加清晰。除了她酷似姐姐的身貌以及她那迷人的身体外。还有
着她那种面对审讯受罚时的临危不惧、不卑不亢的精神和气质,也吸引了我。使
得在这劳动者之国屡遭欺淩的我,起码不在像过去那般麻木不仁了,最起码现在
的我,有了生气。同样——也有了牵挂。

迅速除去杂念,我开始含着泪,挤出药膏,开始替她全身擦拭。

她的伤势主要集中在手臂、肩膀、小腹、腰间以及腿部。当然背部还是有的,
不过现在先擦拭的是正面。但本着全身预防的基础,我一直都是将她身体的各个
角落用心擦满的。只是受创的地方,药量会多一些。

二十七天的磨练,让我的手速越来越快,我的手由左臂开始,然后一直缓缓
扶摇而上,她的皮肤是如此的滑腻以及香嫩,但此刻心中悲痛的我,无暇顾及手
感来带的美妙。我慢慢爬上那精美的锁骨,在由锁骨向右延去,将她的右臂也尽
数涂满。随后我又回归中央,用着既是痛苦又是沈醉不已的眼神,扶过她颤巍巍
的高峰,我没有过多留恋乳房上摇曳的顶点,而是沿着丰厚巨满的乳侧一滑,将
她的腰两侧擦拭了一遍,随后在爬回平坦且微微起伏的小腹;过及小腹之后,我
带着痛苦无视了那最爲诱惑的神秘三角,移动着自己身体,向两条修长美丽的大
长腿进发,最后我蹲着步,移到她那因寒冷变得栋红的十根俏丽的玉趾,我抹了
抹眼中的泪水,待抹完她的脚踝所有,也终于将她的正身全部,擦拭完毕。

看到她身上的药膏不断融入了她的体内,而她身体也开始冒着温热的气雾。
我那悲痛的心,才得到稍微缓解。

我将她轻轻抱起,先让她侧躺在大衣一角,随后我在将她的身子,沿着侧躺
的方向缓慢翻转,让她轻柔地趴下。这样就可以开始涂抹她的背部了。

我看了看背部上的触目惊心,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那斜跨整个背间的
棍伤痕迹,更是让我心中一紧。我用力握了我自己的手心,但怕握出血迹来,会
影响药膏效果。所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但一滴到寒冷的地板,便立即结了冰。
一如我此刻的心情,也是冷得结冰了。

我强大一些就好了!

我缓了缓心中的悸动,继续开始擦药。但一触及她背上那条血淋淋的伤痕,
我的眼裏的水,又开始酝酿了。我再次强迫自己心静下来——先擦完药膏再说。

沿着比刚才还快的速度,我很快便将她的背面也涂满了药膏。鼓鼓的一瓶,
被我一滴不剩的用完了。然后,我开始给她穿上囚服。因爲我怕,我怕再次看到
那一道又道触目惊心的东西啊!

我将她的囚服穿好,但她胸前的拉鍊,我没去拉。我怕她会起异样,她是如
此的冰雪聪明。

不过,都过去二十七天了,以她的才智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些什幺呢?就算
是再笨蛋的人,也该知道点什幺吧?

但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可千万不要知道我——我怕我怕会牵连她,牵
连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从地板上,将她美好的身体抱在怀裏。我用我的体温,加速她身上药膏的
治疗效果。当我感到她的身体的越来越暖时,我将她小心抱回墙边,将她的姿势
一如既往地摆好。

我怔怔地看着她垂着头、安甯入睡的样子。我在想着,要是、要是……她能
真正睡个好觉,明天面对的是美好,不是那种恐怖的审问和刑罚那该有多好啊!

「妮可罗宾——我的姐姐,我一定会将你救走的!」我重複着二十七天以来
的告别之语。

然后,我轻轻低下头,对着罗宾的脸,轻轻地吻了一吻。

我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红色狱警大衣,恋恋不捨地看了她一眼后,走出
了牢房。

「小伙子,你不是狱警吗?你爲何每日每夜如此呢?」一个苍老的声音,从
隔壁牢房那,轻轻响了起来。

寒冷寂静之夜下的牢房,如此轻微的声音算是巨大了。我自然能听到。

我没有对这个苍老的声音感到恐惧,或许说已经习惯了。早在第一次替罗宾
上药的时候,这个声音的主人,就发现了我的小动作。那时候的我是害怕的,害
怕我会被他告发,然后牵连我心爱的罗宾姐姐。可二十七天过去了,我始终没有
收到任何风吹草动,于是我懂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告密。

我不知道是什幺原因,但也不想去追究。我是这样一直想的:只要我每天晚
上能给罗宾安安全全地上药就可以了。

此刻再次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我没有立即离去,依然在站在牢房门口。

「因爲……她是我的姐姐啊!」我不知道爲什幺如此,但我说出去这句话的
时候,我的心是如此的平静,也是如此的……温馨。

「是吗?原来如此呢……」苍老的声音回应了,也是平静的,并没有被这个
问了我二十七次的问题才得到的回答,而感到高兴或者存在其他多余的情绪。

我不在说话,踏着脚步离去了。

牢房区域内,一下子平息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继我昨天晚上帮罗宾完成二十九次上药后,今日已经是第三
十天了。也便是说,我和罗宾之间的秘密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只要度过了今晚。

今天的我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站在一间独特的全开放冰牢外。我紧贴着冰墙
的左上方,上面挂着一张结成冰块的牌。字迹虽然有些斑驳,但也能依稀看出
「审讯室2号」的字眼。

此时此刻的我,戴着眼镜下的眼睛,已是泪流满面。

一墙之隔,我那个一直想保护却是无能爲力的女人——我的姐姐罗宾,此时
正接受日行的严刑逼供。

「啪!」很是巨大的一声,我听到了椅子背踹翻的声音。当然还有肉体摔在
冰冷的地板下发出的,沈闷又痛苦的声音。

「快说!你的同伴,现在的草帽一伙,都在那儿!」一如以往的还是这句话。
我听腻得好想揍他。

「不觉得累吗?老是我问这些骯髒的问题!?」我的心中一阵激动,从声音
上听出,罗宾的语气虽然有些虚弱,但精神还在。我的药膏啊,你始终没辜负我
的期望……我擦了擦眼泪。

「混蛋!」然后又是不断地暴打声。

「妈的!这个女人真是命硬,都接受差不多一个月的刑罚了,竟每次都能承
受下来!」

「哎……怎幺说也是年仅8岁就毁灭7艘军舰的恶魔之子嘛!有这种强悍的
体质,也不足爲奇!」

「哦……你们是在夸奖我吗?真是万分感谢呢。」

「可恶!」

「哗啦啦……」

「嗯……」

「哈哈哈,怎幺样?能力者又怎幺样?是恶魔之子又怎幺样,我这裏每天必
备的海水,都是爲你準备的吧!」

「是吗?但是少了点,能再洒多点吗?」

「你你……」

「嘿嘿,你先休息一下,老子的棍子已经看得痒痒的了!先让我活动活动!」

「给我揍死她!」

「那是必须的!哈哈哈……」

……

门外的我,已经完全哭得眼睛红肿了。那一声一声的辱駡和一次次的暴打,
怎幺每次感觉都是敲在我的身上的呢?直直砸我的心裏呢?

我默默地走了。我决定回去配药,爲今晚罗宾的一身遍体鳞伤,做好複原的
準备。

随着天空的黑幕逐渐降临,大雪也开始纷飞。我从窗外,透过那浓浓的雪花,
目光一直紧紧放在那高高又显孤独的特别收监塔之上。

我看着手上的表,时间显示:10:00。我便知道,罗宾的一天受罚的时
间也走到了尽头。而我也该出发了。我将配好的药膏装在小瓶子裏,放到红色狱
警大衣的隐秘逢口处,将它藏好。那个逢口是我自己加工改造的,从外表上看,
几乎跟大衣的内层绒毛一模一样。我还在逢口裏,加了几层特製的棉绒,目的便
是爲了被搜查时,不让他人能感应到最裏处的药瓶子。我用这个方法,也躲过了
多次那些「同伴」对我的拉拉扯扯、搜搜刮刮。

我将这一切做好,吸了吸口气。点了点头,决定出发。

「啪!」我的房间的大门瞬间被打开了。

我回过头,一脸惊愕地看着两个高大的狱警面目狰狞地走了进来,不仅开口
道:「你们……」

我没来得及完全开口,只觉小肚子骤然一阵剧痛,我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
但这不算完,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我的脸一下子从这头被甩到另一头。我狠狠地
摔在了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我的嘴一张,便是一口浓浓的淤血。

「爲……爲什幺?」我用痛苦地声音嘶哑叫道。要知道,这些家伙即便想要
欺负我,也不可能突然到我的房间来。我经常残遭蹂躏的地方,大多数情况下,
都是在特别收监塔或者工程附近的雪地上的。被在自己的房间内,受到这幺猛烈
的打击,可还是第一次啊!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幺,心裏猛地升起一阵不安……

「嘿嘿,布拉德,署长大人有请哦!」

我的心一下子深深地沈了下去。

「喔!」我痛苦地咬着牙,我是被这两个混蛋给一下子摔在地板上的。当然
摔的不是我居住的房间下的地板,而是署长室裏的。

我用着不甘和愤懑的眼神扫了扫这两个混蛋。我在被运往署长室的路上,可
没少遭到他们任意的拳打脚踢。

「嘿?布拉德,你还敢瞪我?哈哈哈……你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娘皮,给我去
死吧!」

向我回报的是一个混蛋的一只脚,我只觉另一边脸,也遭到重击。那股火辣
辣的热痛感,在告诉我,它已经肿了起来了。

「可恶!」我心中不甘地骂了一句。我的眼,又留下了眼泪,我知道我应该
被发现了,不然……

这个基本不会和我这种小兵见面的署长大人,怎幺会召见我呢?而且还是这
种犹如暴力般的押送罪犯似的行动。

我努力擡起头,看见那个正坐在高高的办公台上的署长,正用一脸玩味地眼
神看着我。除此之外,那种眼神,是多幺高傲和不屑,仿佛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
的人,而是一只可伶的蝼蚁。

「你就是……特别收监塔的守夜代班——妮可布拉德?」署长淡淡地开口了。

「是的。」我一脸淡然道。

「你们先回休息吧!」这是署长的第二句话。

「是!署长大人!」押送我过来的两个混蛋,同时敬了个军礼。

我只听身后门一开一拉的声音,我便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但我忍不住摸了
摸自己的屁股,刚才有个混蛋,在临走之前,我又被用力喘了一脚。

此时的我,全身一阵麻痛,尤其是左侧腰间肋骨那,好像断了一般。我只要
轻轻扭动身子,我的头便会立即疼得冒汗。

房间裏顿时一片寂静。

良久,署长发话了:「你还能站起来吗?」

「我……我可以。」我咬着牙,一手借着一脚,手脚并用,缓缓地将身子撑
了起来。我站来的那个时候,忽感一阵头晕,那是我大脑缺氧的缘故。

我开始在剧烈喘着气,脸上一阵苍白。

「妮可布拉德!老实说,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是吃着一惊的!你……竟
然如此神似妮可罗宾!而且,妮可,你们竟然都姓妮可!」署长忽然从抽屉裏拿
出一张通缉令。

一张照有罗宾头像的通缉令,但在通缉令上的她,可比她现在的样子好看多
了,是多幺的英姿飒爽和美丽动人。通缉令下,是一排数字,我数了数,一共八
个零:80,000,000。

我的眼睛微微一缩:八千万贝利!竟然有这幺高的赏金,怪不得他们都叫她
恶魔之子啊!

「世界上姓氏妮可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就因爲我姓氏妮可,署长大人就
将我和她牵扯到一块吗?」我歎了歎口气道。

「nono!布拉德,我没有那幺昏庸哦!」署长甩了甩他那胖嘟嘟的手指。

他忽然站了起来,甩动着他那肥胖的大身子。他来到我面前,擡着头看着我。

「妮可布拉德哟!那幺……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你每晚深夜跑到妮可罗宾
的牢房裏干什幺呢?我觉得你在计画着很阴深的谋略,你是不是打算跟她合作呢?
合作——一起逃离这个属于劳动者的国度呢?」他冷冷一笑道。

他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

我的心一阵冰冷。我知道那个所谓谋求一起逃离劳动者之国的合作,仅仅是
他用来恐吓我的手段。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地是,我深夜潜入罗宾牢房裏
的这个经过,已经成爲既定事实。身爲署长大人的他,可以在这个既定事实上,
任意定论莫须有的罪名。只因爲他是署长大人,是这劳动者之国的最高权利者。

我瑟瑟地在颤抖着手,但我不愿意放弃一线生机。他将他的两个手下尽数支
走,很明显,他在谋求着什幺。这也是我逃此大难以及不会牵连罗宾的唯一的机
会。

「署长大人,您想要什幺?」我开口了。

「yes!妮可布拉德,你果然是聪明人!」署长笑了,将那狡诈的小眼睛,
眯成了一条线。

他转过身子,又重新回到了办公台后。他将窗子打开,看着下面即使在深夜,
也不断在加班加点的奴隶们。

「100万贝利!我只要你支付给我100万贝利,我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
过!而你,也可以继续当你的特别收监塔的狱警,当然妮可罗宾的那间牢房——
你就不要去了!」

我一脸苦涩。100万贝利?别说自己没有,就算有,也只会去準备更多的
药草,来调製我的那些祖传药膏,好替罗宾更好地养伤。100万?开玩笑吧?
我前前后后,加在身上的积蓄,也就只有5万贝利。但那些资金绝不能动,动了,
罗宾的药膏也就断了。

「你也可以不给钱!但是付出的代价嘛……话说最近建桥的奴隶有些不够了,
我可以考虑让你参与他们其中哦!」

胡萝蔔加大棒?不,应该是长刀配大斧,每一门都将此时的我切割得四分五
裂。

「署长,在我做决定之前,我能问一件事情吗?」我低着头问道。

「问吧!」署长没有回头。

我深深地了一口气,也将内心中那个很煎熬的问题道出:「你将怎幺处置妮
可罗宾?」

「处置?nono!我可不会处置她,同样我也没有处置她的权利!我已经
早早联繫海军本部了,按时间推断的话,押送罪犯的军舰估计已经快到了吧?而
我将会得到八千万贝利!小子,你懂吗?那可是整整的八千万贝利啊!这下我终
于发财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除了冷之外就没有什幺乐趣的垃圾国度了!哈哈哈
……」

海军本部?押送罪犯的军舰?快要来到了?这个混蛋,怎幺可以——怎幺可
以这幺对待罗宾!怎幺可以对待我心爱的姐姐啊!

我当然知道海贼在海军手裏,终究会是什幺下场。更何况,罗宾还有那个传
言,年仅8岁就毁灭7艘军舰的传言。我不清楚这个传言是真与否。但我清楚地
认识到,这个传言据说是从海军本部流传出来了。我也不清楚罗宾是不是实力强
大到令海军都爲忌惮的地步,或者掌握着什幺东西,能让海军对她深深感到忌讳。
可我清楚地意识到:罗宾对于海军来说是势在必得的,她绝不能交付给海军,不
然她的下场……

你这个混蛋啊!你怎幺能这幺做!我用冒火的眼神,看着那个笑得肥肉上下
抖动的背影。

「我必须今晚将姐姐救出来!」我暗暗下定决心。

我的眼睛忽然一亮,因爲我看到了放在办公台上,那串别致的钥匙。我知道
那是海楼石手铐的钥匙,也是唯一解开罗宾身上的束缚的关键。

如果罗宾的能力得到解放,那幺她便有实力逃出这个冰天雪地的魔窟了吧?
这样子的话,海军也就抓不到她了吧!

「我必须要得到这串钥匙!」我在心裏暗暗说道。随后我开始忍着腰间肋骨
的疼痛,一步顿着一步,无声无息地接近那个依然站在窗旁,不曾回头的肥胖身
影。

「所以,妮可布……」署长大人还没来得及讲出全话。便在他正回身之机,
被我用放在一旁架子上的长枪枪托狠狠扫在了地面上。

看着后脑敲出一个大包的他,我满怀怒气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我伸出发抖
的手,将那串极其关要的钥匙放在大衣口袋裏。做完这一切后,我此时已经是累
得满脸冒汗,急促地在喘着气。

感受到身体愈加变得剧痛和虚弱,我只能狠咬着牙,一边爲自己打气,一边
坚持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动用大衣裏层那的药膏。因爲那是用来给罗宾除去一
天伤痕,好恢複精力和体力做準备的,也是她是否有能力逃出特别收监塔、逃离
劳动者之国的保证。我不能因爲自己的疼痛,就不能不去顾及罗宾——我那个打
心裏已经爱上的姐姐。

「等着我,我马上就到!今晚我将让你离开这个地方!」我咬着已经咬出血
迹的嘴唇,走出了署长室,向特别收监塔进发。

罗宾低着头,藉以窗外射进来的寒冷月光,在看着手中不断在飘动的生命纸
片。小小的纸片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证明自己期待的那伙人,还在活着。

只是……说好的三天重聚香波地群岛,自己却脱离了一个月。大伙们,还在
等自己吗?或者说,已经……撇下自己,提前继续冒险了呢?

不会的……自己等了许久的那个团队,是不会这幺做的。因爲他们可是爲了
自己,而向整个世界宣战的「白癡」啊!萨龙所说的总有一天会遇到值得深交的
伙伴,不就是他们吗?

「可是太久了,我已经过了太久了啊!」罗宾那美丽的黑蓝珠子竟是黯然。

就因爲这个锁住自己的海楼石手铐吧?她低下头。

她哗啦啦地举起手中的手铐。却感到一股难以言讲的沈重,精疲力尽的她,
不是没想过自断双手,然后逃离。可对方将她捆住的那个署长可不是笨蛋。那个
即使她至今没见过的家伙,可是打着将她押送给海军以此换取高额悬赏金的如意
算盘呢。这些一点一滴,都是从审问她的那几个狱警的口中,试探出来的。

「爲了不让自己逃离,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死的意愿。每天刑罚的时候,
总是在刑具上涂着可以散去力气的麻药,配以海水对能力者的克制……爲了防範
我,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罗宾低着头,微微喃喃道。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连抵抗那个叫我是姐姐的笨蛋,在替我上药时的
力气都没有的。毕竟我也是个女孩子,老是被这幺全身裸体的……」她说着说着,
不由摇头歎了口气。只是她的眸子裏,多了一层暖意和感动。

「但也多亏了他那神奇的药膏,不然,即便我的心智再强。身体恐怕早就被
那帮下流的家伙拖垮了吧?」

她笑了笑道:「叫我姐姐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有趣的小子呢?真是有
些期待呢……」

她喃呢着,忽然,觉得一阵浓浓的困意。不要暗骂一声,身体上该死的麻药
起作用了。看来,今晚的身体又要便宜那个小混蛋了吧……

但是……时间已经流逝了一个月了呢!算着算着,如果那个署长真不是笨蛋
的话,去除他思考和决定的时间,海军本部的军舰或者来自CP的那些家伙们,
估计也快到了吧!

所以,我要想办法逃离了。不仅爲了伙伴们的约定,也是爲了能够生存下去。

可是,真的好累好困啊……

「不要睡哦!小姐,千万不要睡哦!」苍老的声音从隔壁悠悠传来。

「是你啊,老先生!」被这幺一声打消睡意的罗宾,轻声回应了。对于这位
神秘的邻居,她虽和对方相识了一个月,可每次说话,都是对方先提起的。她从
来没有问过对方的身份,她觉得没这种必要,对方也是识趣没问。经过来来碰碰
的一个月,你一句我一句,也算是有些交情了。询问布拉德爲她上药的原因,也
是她託付这个人问的。

「这幺睡着的话,你可能还是见不到那位小兄弟的呀!」

罗宾笑了笑道:「是吗?我又有哪次是见过他的?他捏的时间很準,以我现
在的身体情况,是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哦?你不想见他吗?」

「自然,毕竟我……」她住了口,美丽的脸上浮起一片淡淡的红色。

她歎了歎道:「老先生,似乎很好奇他每夜来我这裏,是做什幺的呢。」

「呵呵……小姐倒是猜错了,当然我也有过这方面的念想。不过,今晚我提
的却不是这件事情,因爲过了今晚,说不定你——便不能再见到他了吧?」

罗宾的眸子裏一动:「是吗?老先生的意思是:今晚可能有什幺余兴节目?」

「哈哈……不知道呢!到底是有呢还是没有呢?小姐你不睡的话,不就知道
了吗?」

「也是呢……」她嘴角一翘。惊起一阵美丽的弧度。

或许今晚可以逃离生天吧……

时间依旧在缓缓流淌,而罗宾等着等着,也等得有些犯困了。她努力在克制
着身体疲惫带来的睡意。她总觉得今晚,她不能睡。如果入睡的话,可能会错过
些什幺东西……

「哒、咚哒、哒咚……」寂静的牢房走道裏,突然传来一阵有些混乱的脚步
声。

然后罗宾瞬间惊醒了。而她隔壁的老邻居突然意识了什幺,也带起一阵手铐
哗啦啦的声音。

我感到很疲惫,意识有些模糊,来自腰间肋骨断裂的伤害,让我已经不能正
常走路。此刻的我是将枪当做拐杖,一走一顿地向罗宾的牢房地方走去。

我的左手也受了枪伤,是被今晚那莫名的交战给乱扫到的。似乎居住区发生
了严重的叛乱,便连守护特别收监塔的守卫和狱警们也全部出动了。所以我才能
不受任何刁难,轻鬆地来到了这裏。

我忍着一身的痛苦和虚弱,用滴着血液的左手,打开了罗宾的牢门。借着清
冷的月光,我能看到罗宾正靠在那寒墙之上,低着头,可能已经睡着了吧?但我
必须要唤醒她。我摩挲着艰难的脚步,向罗宾的方向走去。

眼看我就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我的腿一软,我摔倒了。但没趴到地板上,
而是一个柔暖花香的躯体裏。

我的耳边传来传来一句的温暖的女性声音:「终于见面了啊!自称是我弟弟
的小家伙!」

我的心猛地一动,她是醒着的!

我将靠在她肩膀上的头急忙缩了回去,我的屁股紧急向后挪移。待我身体停
下来,才发现我心目中的姐姐加爱人——罗宾,正坐在地面,一脸温和地看着我。

「你……你怎幺醒了?」我惊呼道。这个点,她应该是睡着了才对呀!

她没有说话,而是上下扫了我一圈,她笑了笑道:「你能摘开你的眼镜吗?」

我被她看得脸上一阵火热,尤其是她在笑的时候,感觉又回到了姐姐希思特
对我笑的那个瞬间——真的好美!她的要求,让我无所拒绝。我的右手很自觉地
摘下了眼镜。

「你……真的很像我啊!」她认真地看了看,不由惊声道。

我红着脸,对于她的话,我也不反驳,反而心中有股被认可的浓浓的幸福。
我和姐姐希思特,本来就长得像,都是黑色的头髮,蓝黑色的珠子,高挺的鼻子,
只不过希思特更加优雅委婉一些,而我是男性,则更加英气秀郎一些。

罗宾本来就形神皆像希思特,除开性格,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一个模样刻出来
的。我像姐姐希思特,也自然像罗宾。

「你是怎幺知道我的?」重新戴回眼镜,我好奇地问道。

「你刚刚趴下的时候,我趁机摸了一下的你的手。对于这个深深了解我身体
一个月的东西,我自然印象深刻。」罗宾眨了眨那动人的眼睛。

「我那只……只是替你疗伤。」我的脸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

「这个我自然知道……咦!?」

她拿起我满是流着血的左手,一脸急切和关心道:「你受了伤,不会用你那
神奇的药物治疗的吗?你那个神奇的药物在哪裏?还不快把它拿出来!」

好暖!真的好温暖哦!这就是被自己所喜爱的人关心的感觉吗?我忽然闭上
了眼睛,止住眼裏在不断蔓延的泪光。

「这是海楼石手铐的钥匙,我先帮你打开它!现在的外面,已经全部乱成了
一裹粥了!你趁着这个时候赶紧逃离这裏,逃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在回来了!」
我回避了她的问题,忍着一身疼痛拿出钥匙,开始打开她的手铐。

罗宾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柔,越来越暖。

「那你呢?」她轻轻地问了一句。

「我……」我一顿,没有开口。因爲我的耳朵突然一动,听到了一阵整齐的
脚步声。那是军靴踏在牢房地板上的响脆声音。

我知道是谁来了。

我急忙加快开锁速度,但是越急,越是打不开。急的我那愈加苍白的脸,满
是汗水。

「别急,时间还来得及哦!」罗宾没有催我,声音很是温柔。

「吧嗒!」或许是这阵温柔的声音让我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我心中一喜,
终于是打开了。

「布拉德!果然是你啊!你这个叛徒!」牢门外,一阵怒吼伴随着一阵清亮
乾脆的举枪声。

我猛地扯开大衣,将内层裏的药瓶拿出了出来,递到一脸愕然的罗宾的手上。

「我叫妮可布拉德!姐姐,我爱你!」我对着她露出一个满满爱意的笑容。

随后在她猝不及反应的瞬间,我站了起来,快速转过身子,并张开了双手,
将她紧紧护在身后。这一刻的我,似乎没有感受到身体上任何的伤痛。

「碰!」枪声响起!

我却是慢慢失去了意识,只感到身体很轻很轻。我的脑海裏只有一个想法:
能替心爱的姐姐去死,真的很高兴……

希思特姐姐,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因爲罗宾的能力发动,子弹擦肩而
过,身体瞬间麻木,疲惫和痛苦让我昏睡过去。)

「我……我没死吗?」我睁开眼睛,用虚弱的语气喃喃道。

睁眼的那一刻,我的大脑还是有些涨涨的、混乱的。思绪无法集中的我,此
时是一片迷茫。

我下意识地开始活动身体,便立即被身体各处带来的火辣的痛感,给制止了。
但疼痛也刺激我了大脑,让我的思考能力恢複过来。渐渐回过的神的我,才发现
自己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我的身上是盖着一张厚厚的棉毯的。毯子下的我,
除了一条男性内裤外,其余的地方什幺都没有穿。

我的目光开始打探周围,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间独立的小车厢裏。我顺着窗
外看去,看见大雪依旧纷飞,但天空已经一片浮白,若隐若现的,无数的废墟在
往后一直倒飞。

不知道我现在躺坐的是什幺东西呢?是火车吗?可我只听说过水上列车,但
很少看见过陆上列车呢。

我一直安安静静躺在枕头上,身上不断缠绕着的绷带,和微微有些奇异味道
的药味。都在告诉我,我现在是疗伤状态——我应该是被人救了的。

只是这种奇异的味道裏,似乎蕴含着那幺一丝我极爲熟悉的感觉。那感觉藏
得很深,应该是被其他药物给遮掩住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像我的那个祖传药膏呢……」我想着想着,不住脱口而出。

那如果是我的祖传药膏的话——罗宾现在在哪?

难道我昏睡过去的时候,发生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这期间,会不会有
什幺意外发生呢?那个晚上的乱战,我依稀记得是狱警们和叛逆份子之间的战斗。
假如,是叛逆份子胜利的话,全体奴隶或者囚犯们便可得到拯救,罗宾自然也可
轻易得到解放。但假如是狱警们胜利的话,那就——不敢想像了……

「该死的!有谁告诉我真相,我想知道姐姐的消息啊!」我一把将拳头敲在
床板上,愤怒和急切的我用的是左手,我的这幺一下,牵扯了左臂上的枪伤,瞬
间痛得我斯牙咧嘴。

「不行,我得去问一下!」我微微喘着气,心中做了决定。

但我正忍着一身酸痛準备爬下床的时候。

「哎呀,醒了吗?」小车厢的门打开。进来的正是那个令我梦牵魂绕的姐姐
爱人罗宾。她脱去了那身单薄又难看的蓝白色囚服,换上了一件厚厚的紫色棉绒
大衣,因爲天气很冷,她将大衣两襟的拉鍊拉得紧实,仅露出部分白滑精美的锁
骨,以及半边穿着黑色紧身裤袜的小腿,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靴,踏在车厢地板上,
发出轻盈又悦耳的声音。她面容上的精神不错,尤其是在打开门见到我苏醒的时
候,迷人的蓝黑珠子流露的一股温柔又高兴的神采。然后她笑了,如一道从黑暗
密室的窗外洒进温暖的光芒般,暖得令我一阵舒心。

有这幺一刻,我的伤似乎全都好了。我用一种颇爲癡癡的眼光看着罗宾,看
着她轻轻关上门,一直走到我的床前,然后坐在了床边。

「姐……你、你没事吧?」我张口就一声习惯性的「姐姐」,但一想到这很
可能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我便改了口。只是我的心情忽然有些失落。

「没有哦!」罗宾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她的拿出一张老旧的照片,递到了我
面前。

「这就是你的姐姐吧?真的……跟我很像呢!」

「恩,这是我的姐姐。她叫希思特。」看着入眼的那张照片,我凝望着照片
上那个跟罗宾如同一个人的修长的身影,一脸温馨道。

我没有将这张照片立刻收回的打算。我的心此时还微微有些期待,期待罗宾
能将这张照片留下来,留在她身边。

她说道:「这样子的话,那这张照片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珍贵的吧?」

「谢谢。」我怀着複杂和低落的心思接回了这张照片。刚才她说话的时候,
她的示意很明显——这幺珍贵的东西:还是收回去吧!

罗宾笑着道:「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我有些惊喜道:「你愿意听吗?」

「嗯!」她笑得很是温暖。

于是我开心地笑了,像个大孩子般地笑了。起码她对我的过去还是感兴趣的
呢……

我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那个娇丽的面容,开始娓娓道来:「你也知道吧?我姓
妮可,所以我和姐姐都是姓妮可的。」

「嗯!」她点了点头。

「我和姐姐出身于南海一座颇有名气的小岛上,那座名爲员警之岛『彼丽斯』
的岛屿。岛上有着最正规的员警学校,我们的家乡一直是做着培训、出租员警的
行业,按照我们那的说法,就是所谓的『警之贸易』。」

「员警之岛和警之贸易吗?这个我在南海游曆的时候,倒是阅读过一二这方
面的信息。据说后来那个岛屿便是凭藉着这个颇爲吃香的贸易,扩展大了不少。
但因爲扩展速度的问题,还和邻岛起了纷争。」罗宾一脸回忆。

「嗯,确实是起了纷争,而且纷争还挺大的。最后我们佔领了那座岛,将它
纳入了彼丽斯的管理範围。而也是因爲那次巨大的纷争,我们的父母,作爲员警
之岛的精英部队的他们,因此死在了混乱的纷争上。从那个时候起,就剩下我和
姐姐孤独地生活了。」

「我看到你照片上的姐姐似乎是穿着警服的,她后来也当上员警了吗?」

我擡起头,感动不已。因爲聪慧的她正通过转移话题,让我从父母死去的不
好回忆中给拉了出来。

她对着轻轻笑了笑,满是鼓励。

于是我继续道:「确实是这样子的,姐姐是一个很正直和有些沖动的人。虽
然性格上比较冒进,但其实本性很善良,那场纷争后,比我大10岁的她,自然
担负起我们妮可家的重任。我们俩从小关係就好,尤其是在父母去世后,姐姐对
我的关爱更加增加了。大概她不想让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受到一点儿委
屈吧!」

罗宾有些惊讶道:「正直这个我理解,但是沖动、冒进,这个我便不理解了。
我一直以爲你姐姐长得像我,应该性格也像才对呢!」

我红着脸道:「这……这个性格方面,确实不能和你比的。」

「那你觉得我的性格比她好是吗?」她道出关键。

「是……是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也是老实地回答。

「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呢!然后呢?」

「姐姐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员警,当一名手持公正、惩恶扬善的伟大的员警。
而这个理想在我父母去世后,便变得更加强烈了。因爲我隐隐听她说过,害死我
们父母的兇手,是一名本地人。她当上员警,就是爲了将这名藏匿于人海中的凶
手给揪出来。彼丽斯的员警学校有着一条很明确的规定,既是:报考学校,年龄
只要满15岁就可。所以,姐姐年满15,就迫不及待地去报考了。」

「然后,她就当上了是吧?」

我苦笑道:「没有,她连续报考了5年,每一年都没考上员警学校。在彼丽
斯,没有考上员警学校,以及从裏面顺利毕业的话,是不能成爲一名正规的员警
的。」

「5年?连续5年吗?」爲什幺?她好奇问道。

「员警学校报考,其实一共就两科,其一爲格斗科,其二便是文测科。我姐
姐从小身体矫健,又师从我那个格斗能力很强的父亲,所以在这方面倒是轻而易
举。关键便出现在这文测科上了……」

「文测科很难?」

「一点都不难,甚至是当时年仅13岁的我,都能做得出来。但姐姐,在这
方面,似乎是个白……文盲,别人一遍就通的题目,她花费无数遍也不能理解其
中的意思。加上傲气的她也不屑于他人的帮助,便是这样托着托着,一托就是5
年了。」

罗宾对我眨了一下眼道:「好嘛!看来,这方面我又比你姐姐强呢!」

我笑了笑,以默认承认事实。

「那你照片上姐姐穿的警服是谁的?」

「我妈妈的,因爲迟迟没有穿上自己的警服,所以姐姐就经常穿妈妈的警服,
用以慰藉一下每次报考失败的心情。每次穿完后,姐姐她又恢複了那无穷的活力
和信心。」

「不气馁、不认输、不害怕!这个坚强的性格很好哦!」罗宾适时夸奖。

「谢谢。」

我又继续道:「于是整整5年过去了。那时候的我已经15了,而姐姐也已
经是25了。姐姐爲了庆祝我15岁的生日,她準备了好多丰盛的东西。有蛋糕、
火腿、大鱼、美酒……很多很多……」

「我本来想提前吃的,但被姐姐轻轻拍了一下手,说先去洗澡。于是我们一
起去洗澡了,姐姐认真地替我擦拭着身体,她希望将我全身的汙秽,尽数清去,
让一个乾乾净净的我迎接自己的15岁的生日……」我不停说着,说了到最后,
尽随脑海中的温馨局面,也不管口中的内容了。

「15岁的生日吗?15岁了,你姐姐还和你一起洗澡呀。怪不得,你替我
上药的时候,都是那幺的大大方方的。」罗宾打断了我的话,动人的眸子微微眯
着,一脸玩味。

「我……我……」我的脸瞬间冒气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说了什幺。

这样不能怪我,因爲此时的我,已经下意识地就将罗宾当做自己最爲亲密的
人。所以,说着说着,说道温馨处,就情不自禁地将内心的秘密全部抖了出来。

「哎呀,看起来你姐姐对你的感情,已经不能说是关爱了吧?我想——一起
洗澡,是不是从你10岁那年父母去世后,便开始了?而且说不定,不仅一起洗
澡,一起睡觉也是每个晚上都有的吧?」

「姐……姐姐她说,那是爱我的表现!」

「嗯!真是个伟大的姐姐呀!」

「……」

罗宾看着一脸困窘的我,咯咯笑道:「好了啦,不逗你了,你继续说吧!」

继续吗?继续下去,那就是……

我的表情瞬间黑了下来:「那个晚上,本来是个美好的晚上。但是因爲一个
窗外的黑影,我们所有的美好都被全部破坏了。那个黑影故意将姐姐引了出去,
姐姐拿起枪,然后告诫我呆在家,便跑了出去。可是担心姐姐的我,没有听话,
而是悄然跟在后面。他们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缠斗,一向战无不胜的姐姐,被那
个黑影打倒在地。我发现那个黑影正向姐姐要些什幺东西,但被姐姐拒绝后,忽
然拿起了枪。我迅速沖了出去,扑在姐姐身上。但力气庞大的姐姐却反将我放到
身后,然后站了起来,张开双手,我便听到了枪声……」

我说得已是眼泪直流:「姐姐倒在了地面,而附近的邻居因爲听到枪声赶了
过来,把那名本来还想解决我的黑影给杀死了。我存活了下来,但姐姐却死了。」

我那一直埋在棉毯裏的手,忽然一阵温暖和滑腻。

罗宾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又探出指尖,不断擦拭着我脸上眼泪。那阵关爱和
暖和,竟让我的心中的悲伤在缓缓流去。

我一时顿住了,含着泪珠满是柔情地看着她。

「然后呢?彼丽斯不是在南海吗?你是怎幺来到这裏的?」她扶了扶我的头,
微微笑道。

我紧紧握住她的玉手不放,仿佛是我此刻唯一能说下去的动力。

「姐姐死后,我决定遵循姐姐的意志,所以我去报考了员警学校。」

「哦?文测科也过了?」她调笑道。

「自然,那个东西我13岁就通过了!」我一愣,随后笑了笑。感觉心情好
了不少。

「我以不错的成绩通过了双科。经过一年的培训,我16岁便成爲了一名正
规的员警。但在我17岁那年,因爲我当街爲了救一名无辜的少女,而得罪了警
察学校校长的儿子。我便被请到了校长室,然后校长要求我交出一样东西,只要
交了这件东西,不仅让他的儿子给我当面认错,甚至还能加官进爵。我当然不同
意,然后就被他一怒之下,给仍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裏了。」

罗宾说道:「那件东西是你那神奇的药膏的秘方吧?」

我笑道:「真是什幺都瞒不过你。」

她笑了笑,继续道:「如果我推论不错的话,当年那场邻岛之争你的父母之
死、15岁生日你的姐姐之死、还有你从彼丽斯被调往劳动者之国这件事情,都
是因爲,你们家祖传的神奇药膏给尽数牵连了的吧?不过我倒是很是好奇,那个
校长爲什幺不在威逼你呢?毕竟,他干了那幺多事情,不都是爲了那张秘方吗?
可结果却是——反而将你直接『租』到了这裏——真是不可思议呢!」

我苦笑得摇了摇头。因爲罗宾太聪明了,实在是智慧如妖孽啊——还真的被
她一点一点地全部讲通透了。

「因爲那时候的我已经是一名员警了。在彼丽斯,一名员警的地位是极爲尊
贵的。即便是高高至上的员警学校校长,也不能对一名正规员警採取什幺不理智、
不正规的手段。所以,我才能将他的儿子给当街喝退,才能直接当面拒绝他的要
求。假若他真的在衆目睽睽之下对我动手的话,估计他会被暴怒的居民给『请』
出彼丽斯。当然,我父母的死是个意外,毕竟是邻岛纷争,什幺事情都会发生。
只可惜我的姐姐……」

「其实我更好奇你在劳动者之国,到底干了什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以至于
你的同伙,都对你似乎不怎幺满意。你身上的一推旧伤和新伤,都是拜他们所赐
予的吧?」心思玲珑的她,立即将我的脸上的哀伤给转移了。

我点头道:「劳动者之国,其实说是劳动者的国度,倒不如说是奴隶们的地
狱。在这裏,你应该也知道,奴隶和狱警的关係是不平等的,面对低下的奴隶,
狱警们可以随意欺压、随意殴打、随意地在行驶他们的特权,他们在这裏,高于
一切,他们便是神!毕业于正规员警学校的我,自然对这种事情不屑于做。有着
正义感的我反而对奴隶百般同情,所以他们开始排斥我了……」

「从此被欺压的物件,又多了我一个。我唯一比奴隶们好的地方,在于我至
少能有麵包温饱、还算温暖的房间居住。我的身边太瘦小了,长期被他们这样子
欺淩的话,也是受不了的。在我到18岁的这一年裏,我一边挨打,一边用药膏
治疗身体,也总算熬了过去。直到……」

我莫名地脸一红,没说下去。

罗宾却歎息道:「直到我出现了,一个跟你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了。
你爲了迁就我,让我可以在刑罚中存活下去,都将那一定量的药膏都用到了我身
上。你没得用,所以你的身体在一个月以来的欺压中,每况愈下。即便像昨晚,
你受了重伤,也依旧不捨得用。布拉德,你爲什幺那幺笨呢?」

「我……我爲什幺这幺做,你还不知道吗?」我歎了歎口气道。

「妮可罗宾,我爱你!做我的姐姐好吗?」我猛地握紧手中的那只玉手,一
脸真挚。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我和她紧紧对视,不甘示弱。

突然,她的眸子裏闪过一丝痛苦和躲避,她歎气道:「布拉德,对不起!我
不能答应你!」

「爲……爲什幺!!」我咬着牙,惊得身子坐了起来。即便身体各处那火辣
辣的疼痛依旧存在。

罗宾暖暖地笑道:「因爲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消耗在
这裏了,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要借着他们的船去到香波地群岛。我要去寻找我
的同伴们,那既是我和他们之间的约定,也是爲了完成我的梦想。所以我要继续
去航行了。对不起,布拉德,非常抱歉。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你託付给他们了。
相信我,他们的那裏将是一个很好的……」

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我缓缓闭上眼睛,眼泪「扑簌扑簌」地、大把大把地
流淌而下。我无力地鬆开了那只温暖的手心,我一把躺在床上。至于罗宾后面说
什幺,我还需要听吗?

此时的我,一脸漠然。或者说有点进入绝望境界的味道。

罗宾也不再说了,只是轻轻帮我弄了弄毯子。她那美丽的眸子,正做着剧烈
的複杂的情愫交变。

最终她悠悠一歎,看向窗外的雪色。她不由缩了缩脖子,竟感到更冷了。

「罗宾……」我忽然睁开了眼,用嘶哑的声音呼唤道。

「嗯?」罗宾似乎想不到我现在突然叫他,转回来的脸,有些愕然。

但是,罗……罗宾吗?她的细眉轻轻一皱,不知道爲什幺,她觉得这两个字
听起来怪怪的、空空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唤自己名字的时候,有这种感
觉。

我笑了:「我可以再抚摸一下你的身体吗?」

你是笑了吗?不是害羞的笑,也不是真诚的笑,更不是感动或者爱意的笑
……

「你真的想吗?」罗宾歎了歎气道。

我坦然道:「想,我当然想,可以吗?」

她微微笑道:「都被你摸了一个月了,又有什幺不可以的?但仅限如此了吗?
你还有其他什幺要求的吗?」

我摇头:「没了。」

我的心中却是淡淡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
该去找姐姐了吧!」

「我感觉我的心头好乱啊,仿佛有什幺东西要发生似的!」罗宾在心裏一歎。

「那我先扶你起来好吗?」她忍着心中那股怪异,笑道。

「好!」

随后我被罗宾轻轻扶了起来。她又贴心地在我的背后,放了几个枕头,好让
我坐得更舒服些。

她便坐在床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只不过她的眼神複杂些,而我的眼神
则是淡然些。

「哎……」她歎了口气。便开始解开衣服来。只见她将锁骨处的拉鍊捏住,
然后缓缓地向下拉去,她拉的动作是如此的优雅和随意。她将拉鍊一直拉至那神
秘的三角域处,停下,紧接着,她的肩膀轻轻一甩,将上身两侧的大衣甩得悠悠
地滑落。她的皮肤是如此的顺滑,仿佛无声无息一般,大衣悄悄而落,最后软软
地垂在了她的腰间。她那美丽性感的上身便显露了出来。

我那似乎是冰封的心,猛然地开始融化了。被淡然佔据的眼神,也被破了土
似的,多了一抹震撼和火热。

她的大衣裏,竟然什幺都没穿!

「碰!碰!」爲什幺?爲什幺呢?明明已经看过很多遍了,明明我的心已是
绝望寻死的了!爲什幺还跳了起来?而起还跳的越来越欢?

我用一种有些压抑自己内心悸动的眼神,缓缓地开始凝视着罗宾那姣好成熟
的身体。她的脖子是如此美,修长、柔雅、曲线委婉,尽如天鹅朝天歌颂那般的
优美,精巧美丽的锁骨,像两块静静卧着的长条果乾,白腻的、润滑的还带着诱
人的光泽,多幺想去轻轻啃一口呢;那曼妙精细的腰肢,如沙漏般的完美尺寸,
上下宽而中间细,尤其是最细的那一处,好像风一吹,便折了般,可便是这娇俏
的小腰却撑起了她那丰盈无比的上围;罗宾的乳房极爲的丰满巨大,此时她是坐
着的,这回的乳房是多幺挺拔伟岸,像两只完美的半球,因爲太过饱满,那大衣
滑落的那一刻造成的惯性颤动,依旧没有完全消失,晃着晃着,好像随时会晃坠
下来一般,乳房上的乳晕也是极美的,粉嫩映红,甚至可以看到那晶莹的凸起的
小颗粒,冷空气的作用,让她的乳头变得瑟瑟发抖,但抖着的乳头也是可爱的、
美丽的、熟透的,像葡萄,散着莹润剔透的美,像樱桃,吟着俏皮红透的媚;平
滑的小腹一坦到底,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更没有一丝肥腻的赘肉,它的曲线的
组成是天然的,是鬼斧社工的,待过及那凹美的小肚脐,它猛然一收,形成一个
倒立的三角弧度,越是往下,越是神秘,也越是让人充满蠢蠢欲动的诱惑。

「去俘虏它吧!是吗?这就是我此刻内心的感受吗?」我微微张开嘴,吐出
一股浊气。我的呼吸渐渐沈重起来,我开始缓缓地伸去了手。

我先是轻轻按在那最美也是最凸起的乳房上,只觉入手,一片无法形容的柔
软和滑腻。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像我替她上药时的那种平平淡淡,空有惊豔,却很
少沖动的感受。

乳房是女性身上一大敏感的区域,即便心理成熟如罗宾,也逃不出这个梗。
我摸及她的乳肉的那一刻,我的手掌便感受到一股向后紧缩地颤抖感。一向在审
讯时临危不惧的她,原来也是害怕这样子的呢。

我开始放宽手掌和十根手指的行动,在那对丰满的美巨乳上,生涩又认真地
轻轻揉动起来。因爲一下子暴露在冷空气中,我刚刚触摸的时候,她的乳房是起
着疙瘩的。但随着我火热的手掌在不断按摩揉弄,我感受到她的乳房又开始迅速
活了,那股浓浓的沈重感和柔韧感,一波波不断拍打着我的手心。我的鼻子裏尽
是浸人心脾的花香,随着我手中悠悠颤动而变得发热的乳房,越来越浓烈。

我擡起了头,我发现罗宾静静地看着我,那动人的珠子裏,是爱意,也是柔
意,还有暖意。她的脸颊处,红晕在悠悠扩展,那股羞涩媚意带着的清雅脱俗的
美,竟是如此的强大,看得我在发呆,看得我心头越来越火热,看得我那内裤下
的东西,也是被点燃了,在逐渐苏醒、在逐渐升腾。

「罗宾!」我突兀叫了句,伸出一只手来,猛地揽住她那纤细性感的小蛮腰。
罗宾没有反抗,她的身子被我这一带,软啪啪地趴在了我胸膛上。

我瞬间感到一股强烈地柔软地挤压,满满的,厚厚的,我有一种几乎不能呼
吸的感觉。我知道,是罗宾那对丰满的乳房带来的无法言讲的沖击感。一下子,
我似乎有些醉了。便是那股撞击引起的伤病的疼痛,也没有那幺疼了。

我受伤的左手,没有任何异样,枪伤带来的后遗痛感似曾消失了。我的左手
沿着她那滑腻的后背,不停游动,每一处地方都不放过,包括翘挺性感的琵琶骨,
优美深幽的脊椎线,以及腰间处,那宛若两张小嘴的圣涡。我的左手帘卷了她后
背的所有的一切,贪心的我依旧在探索,插入了那垂在腰间的厚厚的大衣裏,隔
着那暖暖的黑色紧身裤子,我对着那丰腴肥挺的臀部,也实行了施虐。

此时我的额头是和罗宾的额头是紧贴着的,我们之间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晰,
我们之间的火热的气息,正噗噗地往对方的脸上喷洒。我们俩的脸都完全红成了
一片,我的眼睛是火热的,而她的眸子是水润的。

我喘着气,将目光紧紧凝滞在她那微微闭合的性感嘴唇上。

「我要吻这裏!」我的大脑忽然蹦出这句话来。

然后欲望和激情支配了我,我将嘴巴缓缓地靠了上去。她没有阻止我,只是
悠悠歎了歎,闭上了美丽动人的眸子。

「罗宾小姐,你需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预计一分锺之内就将送到。」小车
厢的门「咚咚」地响了。

罗宾一把推开了我,一脸红意地了起来,她将大衣重生拉好,将那美丽性感
的上身的光景也重新掩藏。

「好的,马上就来。」她轻轻地回了一句。语气是如此的淡然,丝毫没有刚
才那般动情时的羞媚感。

「等我一下,布拉德。」她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本来是喘着气不想说话的,但对于她的回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要做任何的动作,就等我一下哦!」她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罗宾歎了口气,打开了小车厢的门,长长地看了我一眼后,关门离去了。

随着那清脆悦耳的脚步声的消失。我恋恋不捨地闭上了眼睛,手拿起了一件
尖锐的物体——那是一枚生鏽的小铁片。我将它朝着自己的心髒,举得高高的。

等一下吗?不了,不等了!我已经等不了!

经过了刚刚那阵抚摸,我最后的心愿也完成了。你叫我等一下无非就是意识
到了我可能会做些什幺吧?你用那等一下,就是意味着等一下的我,依旧可以那
样抚摸你的身体吧?

虽然我也是有些渴望和期待,但对于我来说,那等一下的瞬间,情感其实已
经是变质的了。你没推开我之前,那是我的最后的心愿。但在你推开我之后,无
论你再对我做如何的换留,都只是对我的可伶——因爲,我停不下你要离去的脚
步。

罗宾,我不需要你的可伶。

因爲我对你的爱,不是可伶。而是那种如姐姐般的依恋和对爱人般的炽爱。

罗宾,我爱你!我发现我已经不能离开你了。也正因爲我爱你,我决定支持
你的一切想法。

你去找你的伙伴吧!去完成你的梦想吧!

就让不能痛苦地看着你离去的我,就此埋葬自己吧!带着你的爱,埋葬自己
吧!

再见了,妮可罗宾!再见了,我的姐姐!再见了,我的爱人……

很抱歉,不能在再给你上药了……

我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随后猛地握紧那小铁片,顺着心髒,用力刺了下来。

一阵淡淡的花香飘过,我的右腕上忽然生出一只纤纤玉手,只听「啪」一声,
然后小铁片掉在了毯子上。

随后我的身子猛地一轻,扶摇躺起间,便被一个充满花香和温热的娇躯紧紧
地抱在了怀裏。

我看着不断飘扬在我视线裏的黑色髮丝,我知道——她又回来了。

我不爲所动,目光扫到了掉落在一旁的小铁片,我的手缓缓地爬了过去。

「弟弟!」我耳边传来一句温暖的呼唤,然后我身子止住了,手也凝滞了。

「噗通噗通」那是我的心髒在跳动的声音,那是我的生机在苏醒的声音。

「你……你刚才说什幺?」我失声道。

「弟弟!妮可布拉德,我的弟弟!」罗宾捧起我的头,一脸深情地说道。

我哭了。

眼泪如流水哗啦啦地万马奔腾了。但不是悲伤,也不是绝望。而是暖和、是
温馨、是感动、更是化之不去的幸福。

「姐姐!」我开始呼唤了。

「嗯!姐姐在这呢。」她笑道。

「姐姐!」

「嗯!」

「姐姐!」

「……」

罗宾没有回应,应该是想回应也回应不出来了。因爲我的嘴在紧紧地吻着她
的嘴。

我在完成刚才那个没有完成的吻。但那不是欲要死去的心愿,而是高兴带来
的沖动。

这是我的初吻,而依罗宾此时青涩的反应的话,也应该是她的第一个吻。同
爲雏鸟的我们,刚开始只是互相紧紧贴在一起,但随着身爲男人的我,在她那丰
满的乳房处轻轻一摸,让她的樱口张开后,我的舌头和唾液,也趁着她开口的那
一瞬间,全部灌了进去。

于是我们俩舌头缠绕着舌头,唾液交融着唾液。我们在彼此间的口腔内,不
断纠缠,不断宣洩着彼此爱意和柔情。

这个吻很久很久。

直到吻得我们双方都精疲力尽,我们才缓缓鬆开对方。

最后,我被她轻轻放在了怀中,被她一脸温情地抚摸着我的头髮和我的俊秀
的脸。我曾有过男人主义般的反抗,但她以一句弟弟乖的话,便将我征服了。

「姐姐,你爲什幺又愿意了呢?」我像个孩子般一边隔着大衣揉动着她的乳
房,一边腻腻地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因爲这个。」罗宾笑着拿出一叠报纸。

她翻开其中一张,并让这张已经过时二十多天的报纸版面,跃在我的视线上。

「最恶极恶世代蒙奇D路飞重闹海军本部?」我怔怔地看着那版面上的大大
的标题,随后视线一转,便看到一个身穿红色马甲的青年,拿着草帽,低着头,
一脸哀悼的巨大的照片。

「这是你们的船长吗?」

「嗯!」

「可是……我并没有从上面看到什幺讯息啊!」

「3D2Y哦!」

「嗯?」